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历程和进展特点

摘 要：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经历了初始起步、积极开拓、快速发展，拓展深化的过程，其具有有规律性发展、围绕社会变革的发展展开、论争中发展、职工教育研究突出的特点。

关键词：改革开放；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历程；进展特点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124(2008)06-0090-04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改革开放30年，是我国社会深刻变革和空前发展的30年，也是我国成人教育蓬勃发展和改革创新的30年。改革开放的社会历史背景，在丰富多样的成人教育实践，为成人教育研究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机遇，也提供了宜于成人教育学理论发展的土壤和环境。

一、研究历程及阶段

纵观成人教育研究的30年历程，大致经历了由初始起步→积极开拓→快速发展→拓展深化的过程。若以对成人教育研究产生直接的重大影响的历史事件为依据，则可将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划分为下列4个阶段。

(一)第一阶段(1979—1985年)：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初始起步阶段

1978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党的工作重心转向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这为我国成人教育及其研究注入了强劲的动力。由此，我国进入了正式以“成人教育”术语命名、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成人教育研究”的初始起步阶段。

该阶段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具有“初始起步”特色：

1　建立机构，组织队伍，为现代成人教育研究作了组织准备　1978年重建后的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成立了教育制度研究室(成人教育研究中心的前身)，1981年华东师范大学组建了成人高等教育研究室，1982年中国成人教育协会成立。此后，各省区、各系统、各高校先后相应成立了成教研究的机构、分支团体或地方学术团体。为后阶段开拓成人教育研究作了组织准备。

2　成人教育研究纳入全国教育规划，为现代成人教育研究作了规划准备 “六五”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重点项目有36项，其中成人教育就有2项。以后，各省市自治区教育科学规划中成人教育项目也占了一席之地。这为日后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有资助开展现代成人教育研究提供了规划准备。

3　涌现了初始的研究成果。为日后现代成人教育研究作了研究积累 1)以引进、翻译、介绍境外的成人教育研究成果为主。据不完全统计，1979-1985年，上述性质的公开出版著作约14部，占该阶段公开出版的成教著作34部的41.18％。其中朗格郎的《终身教育引论)被引进；还有大陆学者编著的《外国成人教育》(孙世路，1982)等。2)以协会、研究会的“论文集”形式出版的著作居多。该阶段公开出版的论文集10部，将近占成教著作出版总数的三分之一。3)发表的成人教育文章，大多系立足工作岗位的经验性体验。4)职工教育研究有了早期成果。该阶段出版职工教育研究著作13部，占成教著作出版总数38.24％，其代表作有：《职工教育经济概论》(王守安、王显润，1981)、《职工教育与人才培养》(中央教科所制度研究室，1981)等。

(二)第二阶段(1986-1991年)：现代成人教育研究积极开拓，成人教育学科初创阶段

1986年12月国家召开了首次全国成人教育工作会议。会后，国务院于1987年6月批转了国家教育委员会《关于改革和发展成人教育的决定》。全国成教会议的召开和该决定的颁布，对我国成人教育及其研究发展具有里程碑意义，使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进入到一个崭新阶段。在此期间，现代成人教育研究掀起了第一次高潮，公开出版的成人教育著作共有200部，年均出产成人教育著作33，3部，是前阶段年均出产著作的6.85倍。该阶段研究具有“积极开拓”、“学科初创”的特色。

1　开始了成人教育基础理论较为系统研究 在此期间，有一批成人教育工作者和成人教育理论工作者重点对成人教育基本理论问题进行了较为系统研究，为成人教育学科创建作了初步尝试，涌现了一批带有“总论”、“概论”性质的成人教育基础理论的早期研究著作。该阶段公开出版的该方面理论著作有10部，主要代表性著作有：关世雄主编的《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1986)，王文林、余博等主编的《成人教育概论》(1988)，王茂荣、朱仙顺等编著的(成人教育基础研究——理论与实践)(1988)等。

2　成人教育研究多向开拓 该阶段对成人教育作了多视角、多层次的开拓研究。其涉及到诸多领域：高中后教育研究、成人高等教育研究、继续教育研究、成人学习心理研究、成人教育教学论研究、自学考试研究、成人教育史研究、干部教育研究等。其代表作有：董明传主编的《中国高中后教育研究文集》(第一集)(1990)，叶忠海等主编的《成人高等教育学》(1989)，崔振凤等编著的《继续教育学概论》(1987)，毕田增等编著的《成人学习心理与教学》(1990)，董纯朴的《中国成人教育史纲》(1990)等。

3　成人教育工具书的出现 成人教育工具书，是成人教育的实践总结和研究结晶。当时，出版的主要工具书有：关世雄主编的《成人教育辞典》(1990)，徐学榘的《英汉成人教育词汇》(1988)等。

4　国际成人教育名著继续引进 据不完全统计，当时引进的国外成人教育名著有13部，其中有：[美]马尔科姆、诺尔斯著的《现代成人教育实践》(1989)，[英]彼得，贾维斯著的《成人教育和继续教育社会学》(1989)等。

(三)第三阶段(1992-2001年)：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快速发展，成人教育学科初步形成阶段

在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史上，特别令成人教育界关注和兴奋的是，《学科分类与代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于1992年11月颁布。“成人教育学”作为二级学科，被列入该国家标准，代码为880.57。国家标准的颁布，一方面标志着成人教育学作为一门独立的现代科学被国家认可；另一方面，又大大激发了成人教育研究工作者的学科意识，构建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的内在积极性得到了充分调动。于是，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又进入到新的发展阶段，即以“快速发展”、“学科初步形成”为其特色。

1　现代成人教育研究迅速发展 在此期间，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出现了第二次高潮，出版的成人教育著作达459本，年均出版著作近46本。比第二阶段年均出版著作数多出13本；更为重要的是，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得以发展，成人教育学科处于形成之中。

2　开始注重成人教育学科建设 以我国高校成人教育研究机构为主体，研究人员致力于成人教育学科构建。最有代表性的是，以华东师范大学成人高等教育研究所为主体，组织有关成人教育学者，共同撰写并出版了“成人教育理论丛书”(1997)，包括《成人教育心理学》、《成人教育学通论》、《成人教

育管理》、《国外成人教育概论》、《大学后继续教育论》。以后，河南大学成人教育研究机构又组织鲁、鄂等地成人教育学者，撰写并出版了由《成人教育概论》、《成人教育教学论》、《成人教育管理概论》、《河南成人教育史》等4本著作组成的“成人教育研究丛书”(1999)。

3　成人教育学科研究群体——研究生学位点的不断涌现 《学科分类与代码》(国家标准)于1993年7月1日实施后，当年经国务院学位办批准，华东师范大学建立了我国大陆首个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学位点，以此开始了成人教育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教育，指导教师和研究生组成了关系密切的成人教育学科研究群体。此后，曲阜师范大学(1997)、同济大学(2000)、四川师范大学(2000)等高校也先后建立了成人教育学专业研究生学位点。历史证明，成人教育学科研究群体，是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建设的主力军。

(四)第四阶段(2002年-至今)：现代成人教育研究拓展深化，成人教育学科走向成熟阶段

进入21世纪后，党和国家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作出了一系列战略决策，其中包括“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创建创新型国家”等。这一系列带有全局性、前瞻性、战略性的党和国家战略决策，是该阶段我国成人教育研究的总背景、总条件、总动力，为我国成人教育研究提供了可持续发展的强劲动力。在此期间，我国掀起了第三次现代成人教育研究高潮。该阶段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具有“拓展深化”、“学科走向成熟”的特点。

1　成人教育重点问题研究得以拓展而深化 在此期间我国成教界围绕上述的党和国家的中心任务，开展了成人教育重点问题深入研究。不仅研究了成人教育在实现上述中心任务中的地位和作用，而且研究了成人教育与中心任务的内在互动关系，以及研究了成人教育在实现中心任务中大力发展等问题。在此过程中，发表了数以千计的学术论文，涌现了一批富有学术和应用价值的研究成果。其中，代表性著作主要有：陈乃林主编的《面向21世纪中国终身教育体系研究》(2002)，张声雄等主编的《创建中国特色的学习型社会》(2003)，厉以贤主编的《学习社会的理念与建设》(2004)，叶忠海著的《创建学习型城市的理论和实践》(2005)，高志敏等著的《终身教育、终身学习与学习化社会》(2005)等；代表性论文主要有：《在建设学习型社会中成人教育大有可为》(朱新均，2004)，《成人教育：构建学习型社会的重要依托》(朱涛，2004)，《和谐社会视野下成人教育观探析》(薛勇民，2005)，《和谐社会构建中成人教育公平的意义及实现策略》(罗永彬，2007)等。

2　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取得了新进展　在此期间，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界对成人教育学习论、课程论等领域研究有了新进展。成人学习领域，研究触角涉及到成人学习诸多方面，代表作主要有：《国外成人学习研究的进展：心理学的视角》(姚远峰，2005)，《成人学习方式和理论、分类及测量之述评》(张伟远等，2002)，《基于网络的成人学习及其策略问题》(王松涛，2005)等。在成人教育课程论研究领域，研究者们展开了在学习型社会背景下企业培训、社会培训、社区教育、农村成人教育及远程教育等多种课程类型研究；专门探讨成人教育课程理论及开发技术，确立了成人教育课程理论的初步体系。其代表著作有：黄健著的《成人教育课程开发的理论与技术》(2002)，高雅莉著的《成人教育教学论：课程设计研究》(2004)，李旭初等著的(成人高教课程发展研究)(2005)。

3　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研究取得了新突破该阶段，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研究成为成人教育理论界关注的重点课题，首次作了系统性研究。归纳起来，学者们重点研究了三大问题：一是我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建构的前提研究，即成人教育学科独立不可替代性研究；二是我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如何建构研究，即成人教育学科体系构建的策略研究；三是我国成人教育学科结构的基本框架研究。就上述的研究成果主要有：谢国东、赖立、刘坚编著的《面向21世纪中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研究》(2002)，杜以德、韩钟文、何爱霞等著的《中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结构及其分类研究》(2006)等。在该学科体系结构及其分类研究中，作者提出了中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应与中国成人教育体系相匹配，构建多序列、多层次、多形式的立体网络结构体系，该学科体系由7个序列构成。这些成果的取得，表明了成人教育学科体系进入到系统研究的新阶段，并有了新的突破。

4　成人教育类别研究取得了多方面进展 在此期间，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界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不同类别成人教育的特殊属性及其运作规律作进一步差异性研究。从教育类型看，对非正规成人教育、非正式成人教育有了较多的关注研究，其中以社区成人教育研究、企业培训研究尤为拓展迅速；从教育对象看，以往不太受关注的社会群体，如失地农民、外来工、高级技工等，成为成人教育类别研究的重要对象；从教育手段看，随着我国信息化进程加快，对现代远程教育研究日益被重视。该阶段，成人教育类别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出版研究专著、论文集有200种之多；发表论文超过2万篇。就社区教育代表著作而言，主要有：《社区教育理论与实践》(厉以贤，2003)，《21世纪初中国社区教育发展研究》(叶忠海，2006)等。就农村成人教育代表作而言，主要有：廖其发主编的《当代中国扫盲和农村成人教育的回眸与前瞻》(2002)等。

5　国外成人教育研究得以较为全面地展开 在此期间，关于国外成人教育研究有了长足的进步，开始全方位的铺开。既开展国别研究，又进行跨国研究，包括跨国总体研究、广域研究、专题研究；还触及到外国成人教育史研究，包括制度史和思想史研究。其研究代表著作有：赵红亚的《迈向学习社会——美国成人教育思想与实践的传统和变革》(2004)，王春学的《全球比较成人教育学——世界成人教育的哲学、历史、理论与实践》(2006)，吴遵民的《现代国际终身教育论》(新版，2007)等。

二、研究进展的特点

(一)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进展呈现出规律性的发展走向

1　从“移植”、“翻版”走向自主创新研究 正如前述，在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初始起步阶段，以翻译、介绍境外的成人教育研究成果为主，进行移植性质的“引进式加32"研究；同时，初始阶段的研究，大多照搬传统教育学的原理、原则，进行“翻版”性质的“套用式加工”研究，这两种性质的研究，不可避免带来“拿来主义”的弊病：前者，“中国特色”被缺失；后者，“成人特色”被缺失。以后，随着我国成人教育工作者的“自主意识”的觉醒，“学科意识”的树立，“创新意识”的增强，我国成人

教育研究逐渐走向创新性质的“自主式学科建构”研究，在上述提及的杜以德等著的《21世纪中国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结构及其分类研究》，以及董明传主编的《面向21世纪我的教育观》(成人教育卷)(2000)等研究成果中，均得到了充分反映。

2　从零散、混沌研究走向系统有序研究 分析我国成人教育研究历程，不难看出，最初更多的是成人教育研究者就成人教育某个感兴趣的问题进行个别研究，研究的专题显得相当零星、分散；更多的选题未纳入规划和计划之中，显得相当混沌。随着成人教育理论界学科意识的树立，学科建设达到共识，研究规划的制定和循序性推进，成人教育研究逐渐向系统有序方向发展。对此，主要反映在全国、省市两级重点课题的实施，其有效地引领了成人教育系统而有序地展开。例如，“九32"期间，黄尧主持的国家哲学社会科学重点课题“面向21世纪中国成人教育发展研究”，就组织全国成教界对我国成人教育发展作了系统而有序研究，其中包括对体系结构、发展模式、法规制度、学科建设等方面的系统研究。

3　从学科本体研究走向学科体系研究 前期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界更多地注重学科本体——成人教育学的基本理论研究，为学科体系建设夯实基石；后期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进入到学科体系研究——成人教育学科群及其内在关系研究。前者，是后者的基础、根据、主干和本体；后者，是前者的发展、丰富和完善。没有学科本体——成人教育学，就没有成人教育学科体系；没有成人教育学科体系，成人教育学也不可能巩固和走向成熟。两者相互滋养、互为补充，在构建中国特色的成人教育学科体系达到有机统一。有关这方面研究的代表性论文主要有：《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发展的形上之思》(柳士彬。2005)，《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结构研究》(孙龙存，2007)，《推进成人教育学科发展的关键：理论创新与学术建设》(赖立，2007)等。

4　从单学科单维研究走向多学科多维研究 研究初期，由于我国成人教育专职研究力量单薄，人员构成学术背景单一，因而当时研究大多就教育论教育，套用传统教育学理论加以单向研究。于是，这样的研究成果往往很难摆脱传统教育观念和理论的束缚，成为传统教育学的“翻版”或“变种”。随着成人教育实践和研究不断丰富和深化，研究力量不断充实，研究人员学术构成不断优化，成人教育研究向多学科多角度发展。例如，云南大学成人教育学专业学位点发动专职教员和管理人员，立足自己岗位和专业切入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利用多学科的学科组合和优势，成功撰写和出版了“多学科视野下的成人教育研究”丛书(共7本，2005)：《成人教育的哲学视域》(聂琴等)，《社会学视野下的成人高等教育》(刘薇林、李炎等)，《成人高等教育的经济学分析》(龚自力等)，《知识经济与成人高等教育》(马勇等)，《成人教育教学论》(王桠等)，《成人教育管理探索》(王加林等)，《成人教育比较研究》(史芳等)等。

5　从单兵作战走向群体联合攻关 30年来我国成人教育研究活动的组织形式，经历着由单兵作战叫研究机构群体合作→跨地区跨学科联合攻关的历程。20世纪80年代初，成人教育研究机构寥寥无几，再加上成人教育研究者合作意识不强，因而成人教育研究大多为个体分散形式，所谓“单兵作战”。以后，随着成人教育研究机构不断涌现，研究机构内成人教育科研合作不断增多，再则随着全国、省市两级成人教育群众学术团体建立并开展有效活动，以及成人教育研究国家级课题、教育部重点课题不断启动、实施，组织全国研究力量联合攻关已成为成人教育研究组织形式一大特色，譬如：董明传先后主持的国家重点课题“高中后教育模式研究”、“中国岗位培训制度研究”；黄尧主持的国家重点课题“面向21中国成人教育发展研究”；杜以德主持的国家重点课题“中国成人教育学体系结构及其分类研究”；叶忠海主持的国家课题“21世纪初中国社区教育发展研究”；张志坤主持的教育部重点课题“推进我国社区教育发展的实验研究”等。上述课题的全国性联合攻关，均是由成人教育的主管领导或学科带头人牵头，以国家、部级重点项目为纽带，组建强力的研究团队，以保证研究质量，取得研究突破。

(二)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的热点、重点围绕社会变革和发展的主题而确定和展开

成人教育是培养成人的社会实践活动，其根基显然植根于一定的社会历史背景之中，同社会历史背景有着本质联系。以成人教育为研究对象的科研活动，也必然与社会变革和发展有着内在的联系。改革开放30年来的成人教育研究史实也充分证明，我国某个时期成人教育研究的重点、热点，总是围绕着我国社会变革和发展的主题而确定和展开，并随着社会变革和发展的主题变化而变化。改革开放初期，成人教育研究围绕着改革开放主题而展开；党的十四大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后，成人教育理论界掀起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的成人教育”研究热潮；我国加入WTO前后，研究“全球化背景下我国成人教育发展”，一时成为成人教育研究的重点。进入21世纪后，党和国家提出了一系列战略决策和奋斗目标：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建设学习型社会、构建和谐社会、创建创新型国家等，一次又一次成为我国成人教育研究的主旋律。这些主题研究，其人数之广、研究程度之深，产出成果之多，均在该时期成人教育研究中占有凸显的位置。这种带有规律性研究现象充分表明，一个时期成人教育研究的主旋律，则是该时期社会和人的发展对成人教育研究客观要求的突出集中反映，也是成人教育研究与时俱进的体现。

(三)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在与诸种“质疑论”的论争中得到发展

改革开放30年来成人教育发展事实充分证明，成人教育的发展历程，是不断清除教育界内部时有一些模糊观点的过程。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所谓的“替代论”、“合并论”、“分解论”、“终结论”、“淡化论”等模糊观点影响成人教育健康发展。我国成人教育理论界深切地意识到，成人教育尚受到“质疑”，又何谈成人教育研究、建立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呢?“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于是，激发了广大成人教育研究者对成人教育基本理论问题，包括对成人教育的意涵、基本属性、作用和地位、质量观等基本问题作了深入系统研究。在与种种“质疑论”的论争中涌现了一批针对时弊、富有战斗力的研究成果。其主要代表论著有：《成人教育和职业教育关系研究》(叶忠海，1995)，《新世纪的困惑：成人教育位置何在?》(朱涛，2001)，《重新认识成人教育》(董明传，2001)，《关于成人教育科学的认识论问题》(高志敏，2001)，《21世纪中国成人教育发展论坛宣言》(中央教科所成教研究中心，2001)等。这些研究成果有力促进了成人教育研究的进展，推进了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可见，我国成人教育研究的进展，其实质是不断地突破旧的传统的教育观念和教育力量的束缚，不断地纠正轻视

和贬低成人教育思想和行为的过程，是不断地更新教育观念和重构教育思想的过程。

(四)职工教育研究在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中占有突出地位

1978年以来，基于党和国家工作的重心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职工教育(企业教育)相对于其他成人教育而言，与社会生产、社会经济联系更为直接、更为密切，再加上我国政府行为的选择导向性，因而职工教育及其研究发展，在我国成人教育研究中占有突出地位。

1　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起始由职工教育研究引领正如前述，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初始起步阶段，相对于其他成人教育理论专著还处于“零”的状态下，职工教育著作已有13部，远超出该阶段成教领域出版总数三分之一以上。可见，职工教育研究引领着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

2　成人教育规律性内容研究，往往首先在职工教育研究中突破 研究事实证明，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中关于社会属性、基本特征、功能和价值、成人学习论、成人教学论、成人德育论等研究，往往首先在职工教育研究中突破，为上述基本问题研究打下基础。譬如，我国成人教育心理研究，就以职工教育心理研究成果为基础，《职工教育心理学概论》(1987)专著问世较《成人教育心理学》(1997)问世早10年；成人教育经济研究，就以职工教育经济研究成果为基础，《职工教育经济概论》(1981)专著问世较《成人教育经济学》(1992)问世早11年；成人教育管理研究，就以职工教育管理为基础，《职工教育管理》(1981)专著问世较《成人教育管理学》(1993)问世早12年；如此等等。

3　职工教育始终是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的重头戏无论是研究力量、投入力度，还是研究规模、产出成果等，职工教育研究均处于前列地位。以最终产出而言，据不完全统计，积极开拓阶段出版的职工教育著作就有70部，占此阶段成教著作出版总数的35％。

总之，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现代成人教育研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性成就，开创了中国特色的成人教育研究之路，成人教育学独立性已取得共识，学科群已初步形成；然而成人教育学科毕竟仍是尚未成熟，正在走向成熟的独立学科，学科成熟度有待提升。我们相信，未来在党和政府领导下，经成人教育理论界的努力，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定会进一步专业化、成熟化、特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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